衣柜前的五年疑云

自從五年前小姑子林曉蕓離婚后搬進我家，主臥的櫻桃木衣柜就成了禁區。每次我想整理換季衣物，她總會突然出現，指甲摳著柜門輕聲說：「嫂子，里頭有蟑螂藥，別碰了孩子。」直到上周末，公公喝多了茅台，癱在沙發上嘟囔：「曉蕓那柜子…當年差點要了她的命啊…」

夾層里的血色真相

凌晨兩點，我舉著手電筒跪在衣柜前。撬開第三塊底板時，鐵盒邊緣的暗紅銹跡扎進眼里——那是干涸的血漬。盒子里躺著半本撕碎的病歷，2018年4月17日的急診記錄觸目驚心：「患者林曉蕓，銳器貫穿傷，失血性休克。」診斷書下方壓著張沾了油漬的當票，典當物寫著「周大福傳承系列龍鳳鐲」，正是她結婚時婆婆給的三金。

我渾身發抖地翻出盒底的信封，泛黃信紙上字跡潦草：「哥，衣柜夾層里有6萬現金，別讓媽知道。當年陳浩拿刀逼我拿錢時，我護住的就是這個…」信紙末尾的墨水被水漬暈開，像極了那晚她白襯衫上的血。

深夜急診室的秘密

五年前那個暴雨夜，林曉蕓凌晨三點敲開門，左手死死按著右腹，指縫滲出的血混著雨水滴在地板上。她扯謊說是摔在碎酒瓶上，可急診室護士偷偷跟我說：「刀傷，再偏兩厘米就扎到肝了。」後來我才知道，她前夫陳浩賭輸了網貸，舉著水果刀逼她交出三金。而衣柜夾層里那摞用皮筋捆著的鈔票，是她白天偷偷賣了結婚金鐲換的救命錢。

發霉存折與抗癌藥

鐵盒最底層藏著本發霉的存折，每月15號固定存入3000塊，備注欄清一色寫著「媽」。想起婆婆這五年每天雷打不動喝的「養生茶」，我沖進廚房翻開櫥柜——藏在枸杞罐底下的，是標著「卡培他濱」的抗癌藥瓶。

手機突然震動，林曉蕓的微信跳出來：「嫂子，柜子里的錢給媽買靶向藥，別告訴哥他心臟不好。」我攥著藥瓶癱坐在瓷磚上，耳邊響起她這些年總念叨的話：「衣柜潮，我睡次臥就行。

陽台上未晾干的謊言

第二天一早，我把晾衣桿伸向主臥陽台，林曉蕓果然沖過來搶。拉扯間衣架掉落，飄出張泛黃的B超單——2019年7月，孕8周診斷書，患者姓名赫然是林曉蕓。她慘白著臉撿紙片：「流了，陳浩推的。」可藥柜深處藏著的葉酸瓶生產日期是2023年，繳費單上「產科VIP套餐」的印章還帶著鮮紅的印泥味。

衣柜深處的重生

當晚我硬拽她打開衣柜，6摞現金上放著嶄新的嬰兒連體衣。她突然跪坐在衣服堆里痛哭：「醫生說我習慣性流產，這輩子當不了媽了…這些錢是給未來侄子的…」柜門鏡面映出我懷孕四個月的肚子，她每周偷偷熨的孕婦裝整整齊齊掛在最里層。

后記：血漬與新生

今早產檢回來，發現主臥衣柜被拆得只剩空殼。林曉蕓正蹲在建材市場挑新木板，陽光下她手腕的刀疤泛著淡粉色：「新柜子要打12個抽屜，夠裝小侄子到18歲的衣服。」公公悶頭在旁邊鋸木頭，刨花落在他珍藏多年的茅台酒箱上——那是個空箱子，里頭塞滿了抗癌藥繳費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