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發現的血痂
凌晨兩點,我擰干熱毛巾給公公趙建國擦背,他脊椎上的手術疤結了黑痂,像條蜈蚣趴在皮膚上。自從三年前工地墜落癱瘓,他執意只讓我這個兒媳照料,連親兒子都轟出房門。今晚他喉嚨里突然發出「嗬嗬」聲,咬破食指在遺囑上按下血手印,受益人欄赫然寫著「林欣」——我失蹤八年的雙胞胎妹妹。
我攥著遺囑渾身發抖,手機相冊自動跳出2015年的照片——林欣穿著我同款碎花裙,在老家油菜花田里回頭笑。那天她進城給我送嫁妝,從此人間蒸發。而公公的血指印旁,有個淡褐色的月牙胎記,和林欣鎖骨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手機維修站的秘密ADVERTISEMENT
第二天修手機時,師傅從主板夾層抖出張內存卡。2015年7月15日的監控視訊里,公公戴著安全帽尾隨林欣走進城中村出租屋。十分鐘后他獨自沖出巷口,衣角沾著暗紅色污漬,那天正是妹妹失蹤的日子。
更驚悚的是,公公的云相冊存著上百張林欣的[偷.拍]照:她蹲在菜場挑土豆、擠公交時捋頭髮、甚至在我婚禮上擦淚的側臉。最后一張攝于2015年7月15日,林欣的碎花裙擺卡在出租屋門縫,門牌號正是公公墜樓的那棟危房。
癱瘓謊言與胎記
殯儀館里,我掀開壽衣檢查公公遺體。后腰有塊拳頭大的燙傷疤,與林欣十二歲時被熱油澆的傷疤位置相同。法醫悄悄說:「他三年前根本沒癱瘓,肌肉萎縮是長期注射藥物導致的。」
我翻出護理記錄,每次擦完身公公都要求注射「鎮痛劑」。藥瓶送到檢測中心,結果竟是肌肉松弛劑——他偽裝癱瘓,只為讓我日日觸碰那個偽造的胎記。
危房里的雙生罪孽
沖進拆遷中的危樓,404室墻縫里塞著林欣的日記本。2015年7月15日那頁字跡狂亂:「姐,趙叔說當年抱錯了孩子,我才是他親閨女…」夾頁里的親子鑒定報告顯示,公公與林欣DNA相似度99.
隔壁阿婆顫巍巍遞來破手機:「你妹那晚舉著報告說要回村,老趙追出去時拎著鋼筋。」視訊里,公公的鋼筋砸向林欣后腦,她倒下時碎花裙綻開,像朵凋謝的油菜花。
血遺囑的救贖
遺囑背面突然顯出熒光字跡:「欣欣,爸用命給你討公道。」律師調取公證處存檔,發現真正的受益人是我——公公在血印下墊了復寫紙,把產權轉給「林欣」只為引出真兇。
拆遷隊砸開危房地基時,混凝土里嵌著林欣的玉鐲,鐲子內圈刻著「悅&欣」。法醫從鐲縫提取出皮膚組織,檢測顯示屬于公公——他把自己砌進墻里,只為永久封印那段罪惡。
油菜花田的重逢
昨夜整理遺物,公公的老年機突然響起。2015年的草稿箱里存著條未發送的短信:「悅悅,欣欣在村衛生院地下室。」我發瘋般沖回老家,在廢棄病房找到蜷縮的林欣。她摸著我的臉笑:「姐,爸給我換了臉,說要替你除掉禍害。」
她后頸的月牙胎記是公公用烙鐵燙的,為了掩蓋領養真相。而那份假遺囑的公證費發票,付款日期是林欣失蹤第二天——他籌謀八年,用癱瘓贖罪,用死亡換我們姐妹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