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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4個月新媳婦卷15萬消失,追到娘家所見讓我主動放棄報警
2019/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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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臉老何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還能結婚。若不是他們家這一片兒要拆遷,老何只怕到臨死也不會動這個念頭。

年輕那會兒的何多平還不是麻子臉,可家裡窮,他沒能討到媳婦。後來他在玻璃廠上夜班,燒鍋爐時打瞌睡,廠房著了火,他燒傷了臉卻好歹撿回了一條命。日子久了,風吹日曬,疤倒是看的不太明顯了,卻落了個麻子臉。

從那以後,老何便斷了成家的念頭,開了間雜貨鋪子,獨自照顧著中風臥床的老爹。後來又收養了一個兒子,想著老有所依,日子也就這樣過去了。

可如今他家要拆遷了,老房子拆遷會分新房、得補償款,這些都是按人頭計算的。居委會的常大媽私底下幫老何算過,他家裡就三個光棍,算下來不夠分一套新房。常大媽是多年鄰裡,理解老何家的難處,她曾偷偷暗示著老何要趕在拆遷辦的人員來統計前,趕緊找個老伴兒結婚,多個人頭就能分到兩室一廳的新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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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聽了她的話,這才又動了想結婚的念頭。

老何跑到五六家婚姻介紹所都做了登記,可一時也沒有一個給他回電話的。是了,老何今年已經五十多了,還一臉麻子,哪能那麼容易就找到一個願意到他家的人呢?

老張常來老何的雜貨鋪買煙,有時也會坐在鋪子門口和老何嘮上兩句。他聽了老何的愁心事兒,卻閒閒地吐著煙圈兒說:「這包煙你請我,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怎麼樣? 」

老何知道老張年輕時跑運輸見識多人脈廣,可他沒想到老張給他找來的對象卻是一個三十齣頭的年輕女人。老張把人領進屋時,老何連連擺手,一把年紀怎麼能娶一個這麼年輕的?左鄰右舍還不得在背地裡議論他,老何接受不了。

老張一把扯過老何到一旁說:「我只聽說過嫌女人老的,還沒聽過嫌女人年輕的。再說了,情況這麼著急,你以為人那麼好找的?」又低頭湊近悄聲道:「這女人有難處才肯來你家,大不了就撐過去拆遷檢查的這幾個月,你也還賠不了啊!再說了,你看她模樣標緻,難道就真不動心?」

老何側過臉偷眼去瞧,三十幾歲的女人正是一枝花呢,眉清目秀,略施薄粉,低頭間垂落的髮絲都透著溫柔,這樣的女人送上門來,哪個男人能不心動?更別說一輩子沒碰過女人的老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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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靜坐著話也不多,看模樣也是規矩人。

常大媽已經又暗示過老何幾次了,拆遷統計馬上就要開始了,真等不得了。鄰裡間的碎言碎語總比不過實實在在的房子,老何一咬牙同意了。

老張看他點頭,這才放心地關門出去。留他們兩個人在屋裡互相瞭解,老何很是緊張,磕巴著自己的情況算是一滴不漏的全說了。對面的女人卻只是靜靜地聽著從不插話,她只說她叫楊春,丈夫死了,有一個女兒留在老家裡跟著奶奶過,她出來打工是為了湊錢給女兒治病。

老何覺得她是個苦命人,便想著以後要好好待她。

趕在拆遷統計前領了證,老張算是完成任務身退了。只留老何和楊春獨自坐在飯桌邊時,老何還是莫名地緊張。老何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起身去臥室拿出兩萬塊,厚厚地一遝交到了楊春手裡,然後又侷促地坐下。

楊春愣住了,卻也也沒多說什麼就收下了。她把錢裝進包裡,才遞給老何一雙筷子,說:「趕緊吃飯吧。」

面前一桌子的飯菜都是楊春做的,老何吃得熱淚盈眶,他不是沒幻想過家裡有個女人的日子,可他沒想過有一天竟會成了真的,這種感覺真的太過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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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女人的這個家好像突然有了生氣,雖然依舊是破舊的房屋,卻被打掃得很乾凈,所有的物品都是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甚至連老何去照顧臥床的老爹,楊春都會來幫忙。已經在讀寄宿中學的兒子也很喜歡楊春,每週回家都有可口的飯菜,返校時楊春還會給他做滷肉帶去學校。

先前老何和楊春去鄰裡間送喜糖時聽到的議論聲也漸漸消失了,時常看楊春在店鋪裡忙來忙去的身影,鄰裡間的男人們都感慨麻子臉老何也不知積了什麼德,年紀一把娶了個漂亮媳婦不說,還勤快能幹,真是福分不淺吶。

這一切在外人看來就像是一個真正幸福美滿的家庭,只等著拆遷後分得的新房子,一家人就可以搬進去了。可老何總心裡總有那麼一點不安,楊春很少跟他交流,只是默默地幹著活,有時候老何更感覺她就像是來他們家幹活的保姆。

最開始老何以為她是到了陌生環境不適應,可一個月過去了都是如此。他們也不是沒有過夫妻之事,老何先前沒有過別的女人,他也不太清楚那種感覺對不對,可總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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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次看到楊春忙前忙後的身影,體貼地替他洗衣做飯照顧老爹,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老何也曾試探著問過老張,想多瞭解一點楊春,可老張說的那些情況和楊春自己說的也沒什麼區別,老張也說不出更多。

四個月後,拆遷補償的房子終於批下來了,老何他們終於歡天喜地地搬進了新居,左鄰右舍大多也都還是在同一個小區,老何盤算著拆遷補償款下來後,還是在小區樓下租一間小店面,繼續開雜貨鋪子。

遷新居的喜悅讓老何多喝了幾杯酒,兒子住校未歸,安頓好老爹後,老何忍不住湊到了在廚房洗碗的楊春身邊。酒勁揮發,他真是越看楊春越美,忍不住伸手去撫她的頭髮,這才發現她眼睛紅紅。

楊春吞吞吐吐不肯說,老何便猜到了她的難處肯定和女兒的病相關。老何把她拉到沙發坐下,安慰她,老何其實並不介意楊春把女兒從老家接來一起生活,他也跟楊春提過,可楊春總說不必了。

沒想到這次楊春卻「撲通」一聲跪地,說孩子腦瘤要做手術,需要九萬塊錢。楊春從未開口跟老何要過錢的,老何心疼,當下點頭答應,他把銀行存摺拿來,上面是拆遷補助的五十三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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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把密碼告訴她,說明天陪她去銀行取。然後,他們一起回老家陪女兒做手術。

可老何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楊春不見了,跟她一起不見的還有抽屜裡的那本存摺。老何想或許楊春去取錢了只是沒叫醒他,他不想往壞處去想,可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楊春都沒回來。

老何在空曠的客廳裡一直坐到了天黑透,才想起來去找老張。老張聽到他說楊春不見了也很驚慌,受不住逼問才跟老何交了底。老張是在侄子開的職業介紹所遇見的楊春,她本來是要找工作的,可聽到老張和侄子在聊老何的事兒,就跟著老張出了門,攔住老張跟他說她願意去試試。老張從中拿了一萬五的好處費,其餘的他也不清楚。

老何只覺得天旋地轉,幾乎要暈倒。沿著夜晚的街道,不知如何恍惚著回了家。開門卻見一個信封,紅色的存摺正躺在裡面,還有一串鑰匙。楊春只取走了九萬,剩下的錢她一分沒有多動。

她就這樣取走了錢,留下了鑰匙,不辭而別地消失了。

老何在衣櫃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小藥瓶,那是一種催情藥,老何終於明白那無數個夜晚的怪異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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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娶的女人對他根本就沒有愛,她只是為了騙錢,老何終於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他想到了報警,可幾次走到派出所門口他的腳步都止住了。

或許,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如同在熱油中煎熬了十幾天,老何終於筋疲力盡。安排妥當了老爹,老何決定去一趟楊春的老家。

一路上,老何不是沒有想過那個楊春口中的老家可能會是假的,可他依然固執地堅持著走到了,那是南方的一個不算太偏遠的小村子。他只在村口打聽了一句便找到了,這的確是楊春的家,有她口中所說的奶奶,可老何並沒有看見孩子。

那個滿頭蒼蒼白髮的老太太耳朵已經有些不靈光了,可她只聽見老何說起楊春便落淚了,渾濁的淚水蜿蜒在枯老的皮膚上,老何有些不忍心。

老太太拉著他坐在石階上,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話,雖然有些方言詞語老何聽不太懂,可斷斷續續也聽明白了她說的意思。

楊春沒有騙老何,她的確有一個女兒,可眼前的老太太卻是楊春的奶奶。楊春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長大後的這些年卻很少回來,只留下一個小女娃和老人家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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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楊春回來過一次,卻把孩子也帶走了。老太太問老何知不知道楊春去哪了?

老何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看著這個破舊得像是隨時都要倒塌的院子,還有這個蒼老到似乎隨時都會死去的老人,老何心中忍不住悲戚。他開始有些理解楊春,甚至諒解了她對他的欺騙。可是,她去了哪裡?

破舊的木門忽然被一腳踹開,兩個男人闖進來就壓住了老何,老何不知發生了什麼就被押出了院子塞進了一輛車裡,兩個穿警服的人拉下老何的口罩,看清了他的面目,卻驚呼道:「抓錯人了,這不是餘濤!」

老何這才知道自己是被當做了一個越獄的逃犯,可他依然得接受問詢。老何笨嘴拙舌無法圓了自己的謊,只得一五一十地把他來此的目的交代清楚了,只是他刻意避開了楊春拿走的那些錢。

老何說這些也是有私心的,他希望他們能幫他找到楊春。可老何沒想到員警卻一直逼問楊春從他那裡騙走多少錢,老何不肯說,他們只得把老何帶回了警局。

一遝照片甩在老何面前,每一張都是楊春和不同男人的合照,一共七張。老何不明白他們要幹什麼,他茫然地抬頭看著兩位員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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