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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吼孩子罵孩子了,心理學家:父母的語言暴力會改變孩子的大腦,影響智力!
2019/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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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家長都有吼孩子的經歷,而我們的社會似乎也對這種言語暴力不加重視。許多人認為,吼兩句嘛很正常啊,誰小時候沒有被家長和老師吼過,誰長大了沒有被老闆吼過,日子不是照樣過嗎?

但是如果有人告訴你,常被父母吼、被父母罵的孩子的腦子會長得和一般孩子不一樣,而且他們的語言能力和記憶會受到影響,你還會再吼孩子嗎?

再者,你以為吼完罵完孩子,再給他們買點東西,多說幾句好話,傷害就消失了嗎?不要太天真了。

現在許多科學家開始意識到,好處和壞處,可能無法被相互抵消,而壞處對大腦的影響遠大於好處。

當代知名心理學家、弗羅裡達州立大學社會心理學教授羅伊·鮑邁斯特(Roy Baumeister)曾在一篇被引用了超過5300次的重磅同名論文中指出,“壞的力量比好強”(bad is stronger than 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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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人類的大腦生來更關注危險和消極的事物。這一點的進化意義非常突出——我們的大腦要儲存那些對生存更重要的資訊,而關注危險的事物更有利於早期人類的生存。

因此鮑邁斯特認為,現代人的大腦也保留著祖先的這個生存法則,這就是和表揚相比,我們對尖刻的批評記憶得更準確,反應也更快、更深刻的原因,而這點對孩子和大人都一樣。

也就是說,從進化上來說,積極的事物和消極的事物無法互相抵消,因為它們對於大腦來說性質根本不同。

舉個例子,不管曾經在一棵樹上吃到過多少個好吃的果子,只要我們的祖先在這棵樹上曾經吃到一個讓他肚子痛的毒果子,那他就會開始對這棵樹心存戒心,甚至敬而遠之。畢竟,吃不到好果子可能會餓肚子,但是吃到壞果子可就要命了。

再比如網上購物,多少條好評都比不過一條差評帶來的惡劣影響,因此商家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花錢刪除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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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人際關係來說也是這樣。

知名親密關係學者、華盛頓大學榮譽教授、戈特曼研究所(the Gottman Institute)的創始人約翰·M·戈特曼(John Gottman)在1994年通過20年的研究指出,想要讓婚姻成功,夫婦之間積極和消極互動的比值要大於5:1,也就是說要說5句好話,做5件好事才能彌補1次壞話或壞事造成的傷害。低於5:1這個比值,婚姻就很容易破裂。

戈特曼的這一5:1比例的發現後來被奉為婚姻關係的經典,並被廣為傳播。

戈特曼的5:1婚姻存續預測比——婚姻關係中,積極互動和消極互動的比率要維持在5:1以上,否則婚姻容易破裂。

心智已經成熟的成年人之間的交往尚且如此,更何況身體和心理都還在發育的孩子呢?對孩子說的一句刻薄的話,要多少句好話才能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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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證據發現,被他人排斥和拋棄的痛苦的心理感受等同于生理傷害。

2011年,密西根大學的神經科學家 Ethan Kross 和同事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PNAS)上的一項研究利用核磁共振成像(MRI)掃描那些看了拋棄了他們的前男/女友照片,或是前臂受到高溫加熱的人的大腦,他們發現2種不同類型的傷害都啟動了相同的腦回路。換句話說,被人拋棄的感覺等同於身體受傷。

言語暴力造成的暫時的傷害只是一方面,更可怕的是,長期的言語暴力的確會改變孩子的大腦,影響他們的智力。

哈佛醫學院附屬美國頂尖的精神病專科醫院——麥克萊恩醫院(McLean Hospital)精神病學副教授 Martin A. Teicher 是這個領域的專家,十幾年來,他的團隊對父母言語攻擊的長期傷害進行過大量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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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言語暴力包括對孩子長期的吼叫、斥責、詛咒、歸咎、侮辱、威脅、貶低、取笑。

他的團隊發現,父母如果經常用言語辱駡孩子,他們事後的安撫不會起到消除影響的作用。即使事後父母通過溫情脈脈彌補孩子,他們對孩子造成的傷害依然無法煙消雲散。

你可能也有這樣的經歷——不管父母事前事後給過你多少好處,表揚了你多少次,但是他們說過的傷人的話留下的傷疤依然會時常作痛。

2009年,Teicher 的團隊使用彌散張量成像(DTI)技術分析了曾經遭受過父母言語暴力的年輕成年人的大腦,發現他們的韋尼克區(主要負責理解口語)和前額葉之間的連接減少。這兩個區域之間的連接越少,一個人的言語理解能力越差。

與此呼應的是,小時候常常遭受父母言語暴力的人的言語智商(verbal IQ)只有112分,比那些小時候沒有經常遭受言語暴力的人(124分)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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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icher 說,“我認為這些人沒有發揮出他們的語言潛能。”

2011年,Teicher 帶領團隊進行了進一步的研究。他的團隊掃描了21個18-25歲的曾經遭受過嚴重的父母言語暴力的成年人的大腦,發現父母的言語暴力會增加左側顳上回(superior temporal gyrus)的灰質體積,增值達到14%。顳上回區域也和言語智商有關。父母言語暴力越多,這個區域的增加體積越大。

顳上回(紅色)@Wikimedia Commons

實際上,在健康的青少年的大腦發育過程中,這個區域的體積和血流量會逐漸減少,這是由於青春期大腦會經歷突觸修飾(dendritic pruning),相當於一次大型的神經樹突修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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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經常被父母言語暴力的人類似,受過虐待而患有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的女性的顳上回體積也比正常人大。

不僅父母的言語暴力會傷害孩子,同伴的言語暴力也會影響青少年的腦結構。

2010年,他和同事發現,中學期間遭受的同學的言語暴力使得胼胝體(corpus callosum)和放射冠(corona radiata)兩個區域的發育異常。

胼胝體(紅色)

@Queensland Brain Institute - University of Queensland

胼胝體是連接左右腦的神經纖維束,起著連接左右半球的作用。而放射冠則主要由軸突構成,是大腦皮層和更靠內部的其他腦區連接的通道。

受過虐待的兒童的胼胝體就會發生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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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icher 認為,胼胝體的後部——壓部(splenium)的發育最敏感的時期發生在中學的時候,這或許就是中學時言語暴力傷害能夠改變腦區間連接的原因。

2018年,他的團隊再次發現,曾經經常遭受父母或同學言語暴力的高中生的海馬體和胼胝體的某些部位的體積減少了。海馬體是記憶形成的關鍵腦區。

通過這些研究,Teicher 指出言語暴力會改變兒童大腦對感覺信號的處理回路,改變這些相關腦區的生理結構。在 Teicher 看來,常遭受父母言語暴力的人受到的影響和目睹家庭暴力造成的傷害不分伯仲。

美國國家預防兒童虐待和忽視中心(Prevent Child Abuse America)的執行總監 Barbara Rawn 表示,“言語暴力對兒童有長期的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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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有暴力傾向的人曾經在小時候被人說一文不值。”

此外,在常常使用言語暴力的父母的養育下,兒童的情商也會受到影響。情商包括識別什麼樣的環境因素導致了自己和他人情緒的能力。如果父母不分青紅皂白地使用言語暴力刺激孩子,孩子就無法產生分辨情緒誘發因素的能力。

最後,包括 Teicher 在內的許多學者的研究還發現,生命早期受到父母的言語暴力的孩子在成年後更有可能出現抑鬱症、焦慮症等精神衛生問題。

這或許就是許多人常說,“父母在等我們道謝,而我們在等父母道歉”的一大原因吧。

湖南衛視《少年說》節目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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